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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晴平静的声音,让李余年悬着的心,也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缓步走过去,看了眼沈晴坐的地方再次轻吁一口气,这里并不是教学楼顶的边缘,下方两米左右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平台,算不上危险。

    沈晴抬起头看着李余年的表情,忽然笑了:“看得出你很紧张,这还是你来学校之后,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。要不然我还真以为,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李余年了!”

    李余年目光一扫,看到沈晴身边放着好几罐啤酒,手里那罐已经打开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你不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人总是要成长的,没喝酒之前,我也以为我会一喝就醉,却没想到我这么能喝,甚至还迷恋上了这种感觉……你喝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喝。”

    沈晴问:“不试试?”

    “不了,不是不敢尝试未知,而是人总要有些坚持。”李余年摇头。

    沈晴不再勉强,只说了句“无趣”。

    李余年扬起嘴角笑了笑,掏出一支烟点燃,默默地抽了一口,坐在沈晴旁边眯着眼睛看向夕阳。

    沈晴侧头看着他抽烟的样子,随后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说:“你坚持不喝酒,但却吸烟。”

    李余年说:“烟会令人清醒,酒只会麻醉神经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觉得,有时候糊涂一些挺好!就如同在学生时代,对一切都懵懵懂懂,对一切都充满渴望,也傻傻地去相信这世上,有公平和正义……”

    沈晴自嘲般笑了笑,忽然意味深长地说:“那时候,我觉得你胆小懦弱,但现在才知道,你才是真正清醒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李余年知道她说的,是与校领导对抗那件事。

    那一次沈晴被记了大过,取消了几乎所有荣誉,李余年却因为没有参与“扰乱校园秩序”的活动,而得以幸免,并成为新任学生会主席。

    这件事,一直都是李余年和沈晴心里的结,无论前世今生。

    但李余年却并没有想去解释什么,已经发生的事情,没有对错只有结果。

    “这世上是有公平和正义的,没必要因为个别或者普遍,而去否定一个客观存在。”李余年悠悠地说。

    沈晴扔掉手中的空罐,随手又打开了一罐笑道:“你想和我辩论?”

    李余年摇头:“对于虚无的理论,辩论只是主观思想的碰撞,没有绝对客观佐证的前提下,辩论的胜负与事实结果毫无关系……但所有人都知道,世事无绝对。”

    沈晴叹了口气:“这就是我从不和你辩论的原因,你太冷静。”

    冷静吗?李余年扬了扬嘴角,没有说话。当初的他,或许并不是冷静,而是一种复杂的,充满自我保护的自卑。他那时不和任何人争论,是由于他没有大声说反对意见的勇气。

    但现在,他却只是不屑辩论,因为他已经掌控全局,会让现实给对方一记火辣的耳光。

    或许两者之间,还真有些异曲同工?李余年略带戏谑地想道。

    “你和赵晓萱的事,我听说了,恭喜你终于摆脱了那个麻烦。”沈晴忽然笑着说。

    其实她一直都劝李余年放弃赵晓萱,女人才更加了解女人,她很清楚赵晓萱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    李余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问道:“今天你去见朱广利了吧?”

    沈晴喝酒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,随后说道:“他他妈的就是个无耻浑蛋!”

    这句粗口,让李余年有点意外,但随后却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