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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官瑛整夜未眠,看着鬼鬼祟祟的主仆二人蹑手蹑脚的进入院内,厉声喝斥道:“站住,郡主殿下一夜未回,就没有要解释的么?”

    上景对着上官瑛俊冷的眼神不寒而栗道:“我....我…。”

    上景半天夜没有说出下文,如今对着上官瑛凌厉的眼神,就像做错事的孩子,更是半个谎话也是说不出口的。

    若是换了别人她倒是胡诌个痛快。

    上官瑛走近上景,一手握着剑身双手扶上上景的胳膊,浑身打量着,确定上景无碍,便又说起气话道:“一晚上不见人,还以为你这丫头被那个嚣张跋扈的郡主给杀了呢?”

    白瓷胆小的发出声音来:“上官将军因小主失踪一夜未眠。”

    上景感受到上官瑛的担心,笑咪咪的道:“好姐姐,我这不好好的吗?”

    上官瑛最是见不得上景这娇声娇气的样子,欢喜之余,却瞥见墙头似探出一黑影,手持五星飞镖,冲上景飞掷而来。说时迟那时快,上官瑛挥起手中长剑,剑壳向暗器相撞而去,纷纷落地,生冷的铁器落地发出哐当的清冷之音。

    上景吓的抱头躲在柱子旁。心里骂道:“大爷的,怎么走到哪里,我都是被追着打杀的。”

    上官瑛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一跃而起。

    一阵缠斗,黑衣重重的摔落到驿馆院内。

    上官瑛长剑直指其喉,怒色问道:“说,谁派你来的,敢来官驿行凶。”

    黑衣人默不作声,闷声吐出来一口黑血,气绝身亡。

    上景惊讶的看着这个死士,一个生命就这么没了。

    上景手托着下巴沉思道:“谁是这个幕后黑手呢?”

    上官瑛赶紧问道:“你在这里还有仇家?”

    上景思虑一遍,想尽办法让自己出丑的也只有齐铭禹一人,昨日在她身上并讨到好处,如今恐只有齐铭禹最不欢喜她的存在,观这暗卫身手一般,今日恐是警告一番而已,也并不想对其下毒手。

    上官瑛看着气定神清的上景问道:“有头绪吗?”

    上景看着这个刺客,虎口处有个月形标记,一边裹着手巾把掉落在地的暗器捡起,查看一番。

    递到上官瑛跟前道:“你看,这上面并未淬毒。何况我作为青黛郡主,谁会想此时挑起事端呢?”

    上景继续分析道:“昨日齐乐郡主并未在我这讨到多少便宜,此次断然是想让我挂点彩头,以警示我别太出风头,好歹齐乐是她的地盘吗?”

    上官瑛没成想这看起来心思单纯的丫头,说起正事来头头是道,一点儿也不像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。心里对上景多了些许的赞赏之意。

    昨夜上官瑛听闻这丫头受了伤且不知去向,内心已然很是戳气。

    如今齐乐郡主还这般小人行径,不免气愤道:“太嚣张了,当我青黛原无人了么?”

    哪有她堂堂大将军保护不好的人。

    只冷冷的丢下一句:“下次赴宴,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上景看着这义愤填膺的上官瑛甚是有趣,上官将军陪自己赴这无聊的宴会,不就是大材小用了去,本想说:“不用的”。

    只字尚未出口,上官瑛英姿飒爽的朝门外走去,徒留这主仆三人和这躺在地上的死士在风中凌乱。

    齐乐王宫殿内,国主齐远震怒道:“尔等尸位素餐,空耗钱粮,白占朝廷俸禄,却毫无作为,实乃国家之蠹虫!”

    大殿内气氛庄严肃穆,空气凝固,大臣们大气儿不敢喘,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。

    又有谁不知道,齐乐稀世珍物不少,马匹却是严重不足,地处北面山地沼泽,天气时常过于寒冷,本就不利于马匹的生存繁殖,每至冬日,黎民的屯粮姑且不够吃,怎么还有心思去养马呢?

    国主齐远道:"历代国主励精图治,文治武功,如今这江山不能落败在我们的手上吧!"

    丞相齐耳了然王之思虑,相比其他五洲,齐乐国地域辽阔,可用地却是最小的,谨慎道:"王若是扩疆土,富民减税,必是功盖千秋。”

    国主继续道:"丞相是有何高见呢?"。

    若是能拉拢马匹盛产的青枂原岂不是妙哉,而昨日郡主的举止有些过于莽撞,似乎没有拉近与青枂原世子的关系。

    如今正是寻个由头,促进两国交好才是圣意。

    王上碍于尊主的地位不好开口,郡主是闺阁女子也不好策划。那这个事势必是由作为臣子的他们来操办比较妥切。

    尚书郎道:"青枂原国力相当,老臣认为第一防范的便是青枂原。"

    燕御史道:"扩充疆土,还需借力打力。老臣认为可以连手青枂原,拟订协议互不侵犯,青枂原提供马匹,我方出资,只不过一场交易而已,不足以为患。”

    丞相齐耳道:"世子殿下气宇不凡,与各洲世子接洽断然是不失礼数的"。

    丞相如此懂得政局变换又怎么会接个烫手山芋自己捂着呢!

    闻国相所言铭风道:"父王,孩儿近日得凌烟十二色,还未来的及与诸公子们欣赏,请允孩儿宴请他国来使们。"

    朝臣们各个附议,也就只好如此。国王也是不知道自己这傻儿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,心里多少还是满意的,只是权力的追逐中,他又能护他到几时呢?

    官驿内上景叹气道:"又是无聊的请客吃饭……我能不能不去呢?"丫鬟白瓷道:"这自然是要去的,而且还得华丽出场。"

    常秀说:"去了肯定是美食不断。"

    上景苦闷的道:"感情是追着挨打的那会儿疼的不是你们。"

    常秀挺奇怪的道":郡主,你本来就会武功的,自从竹林摔下坡后,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。"

    上景苦笑不得的心想着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小姐,而是21世纪的王上景不成。

    上景开玩笑道:“阿秀,你看好了。”

    上景徒手把桌上的一根筷子甩了出去,一边得意的对常秀说道:"你看,我还是那么厉害的么?"

    常秀走到插着筷子的门上试图把筷子拔下来,但怎么也拔不出来,一边说道:"我就知道我家姑娘最厉害,昨天吓的尿裤子的样子肯是用的诱敌深入。"

    这常秀是哪来的这么多的自信,上景看着信誓旦旦夸自己的常秀浑身起鸡皮疙瘩,顺眼望着自己插在门框上的筷子,一时傻眼了,心想这是自己搞的事情。

    不自信的问道:"常秀,你确定这是我扔的。"

    常秀欢喜的说的:"没错"。

    上景瞧着自信又上头道:"常秀,收拾收拾,我们准备去赴宴咯!"

    上景晓得自己原来是这么厉害,她还怕个毛呀!说着蹦跶蹦跶回房收拾去了。傻愣愣的样子惹得白瓷和常秀傻瞪眼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丫头就跟个活宝似的,做什么都无章可循,但是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舒心自在。

    是夜,铭风世子府内张灯结彩,国主立于宾主之位。满堂吃饱喝足,皓月当空。铭风世子拍掌三声只见侍女们拿出一幅画展开。

    大家面面相觑,都揉揉眼睛问旁边的人道:"你看到什么了吗?"

    旁人也都摇摇头道:"鄙人不才,也未见有物。"

    世子再拍拍手道。丫鬟们便走出室外:"在此拉开此图,在月光和廊烛的照耀下,这张白布上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画面,有海有溪有河流的感觉,有巍峨的山脉,耸入云端的天梯。

    纵人唏嘘,从没见过如此画作,纵使是百里倾好这么出神入化的画师看了之后也是被这折服道:"师傅,这肯定很贵的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