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，爬呀，爬快点，还不把你的狗屁股扭起来让满宫的人都看看皇后这狗模样。”
“贵妃娘娘，您看，这花开的多好呀，果然是要这贱妇做人肉花瓶才衬的格外好看呢！”
“跳！跳起来！再遮遮掩掩的当心我抽烂你的贱奶子！”
这样的话，我再也不会听到了。
碧儿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，喉咙发出“嗬嗬”的倒抽气声，一边瞪大双眸仰头看着我，一边蹬着腿费力地向后退缩，似乎怕到了极点，她一使劲，一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，染透了衣襟。
至于林芙，她被碧儿一扑，重重跌在一侧的案几上，腕上碧绿的玉镯顿时碰了个粉碎，她却仿佛看不见般，仍保持着跌倒的姿势扭过头看着碧儿愣怔失语，满脸惊惧之色。
她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。
“太医！太医！去找太医啊！”她的嗓音凄厉至极。
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样的痛与震惊。
原来，她也会怕。
可是满院宫女太监侍卫，却好似听不见般无一人动，只屏息跪着。
我冷眼瞧着这一切，手刃仇敌的快意和亲手杀人的惧意交织缠绕，一阵心悸传来，我身子一晃，陡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，一只大掌撑住了我的腰。
“母后。”我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，齐郁蒙住了我的眼，他的声音低沉地在我耳边响起，里面似乎有化不开的担忧。
是为了我吗？
“你受委屈了，今日有朕，绝不再叫你求告无门。”他似乎全无了避讳，握住了我的手，将我带进怀里，衣袍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肺腑，我本紧绷的身子陡然软了下去，只觉得方才积聚在胸口的一口气一泄，疲惫地连呼吸都觉得累。
我与林芙，齐郁到底偏向了我，哪怕他即位不久，还需要林芙做个孝子模样安定朝臣。
“皇上，还是让太后先去臣妾的凤仪宫歇一歇吧，此地……此地混乱不堪，若再伤着母后就不好了。”皇后上前道。
“也好。”齐郁放下手，轻轻托住我，仿佛一碰即碎：“让郑昀来瞧一瞧，朕晚些再去。”最后一句话似对皇后说，又似对我说，我已分不清了，我垂下眸，我的手上还沾着碧儿的血，粘稠猩红，刺的我眼眸都在痛。
“皇帝！沈氏肆意杀害无辜之人，还妄图杀了哀家，难道你要轻纵吗！”林芙的声音尖利破碎。